旧茶无香

周六的晚上，仗着第二天是休息日，灿白二人窝在家打算通宵打游戏。
“啊——朴灿烈你！想打架是不是！”边伯贤往沙发另一边缩去为了躲避朴灿烈的突然袭击，同时又腾出一只手去拍朴灿烈握着的手柄。
朴灿烈索性整个人往边伯贤身上一倒，把头枕在那片柔软的小梨肚上，还不断蹭着。
“呀朴灿烈，看我今天不把你打趴下……哦莫，怎么了！”边伯贤本打得正欢，忽然间屏幕一黑，屋内的灯也同时熄灭。
“估计是跳闸了，我去看看。”朴灿烈也不逗边伯贤了，起身顺了顺衣服走出客厅去玄关处的电闸查看。
而边伯贤在翻箱倒柜地找能照明的东西。“呀朴灿烈，家里没有电筒吗？”
“有，不过应该没电了。”
边伯贤终于从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中找到朴灿烈所说的电筒，按了按开关，好家伙！果然没电！
家里一向很少买电池，就在前天边伯贤给电子钟换上了家里最后一颗新电池。
边伯贤撇了撇嘴有点沮丧，拿着电筒走到朴灿烈身后戳了戳他的腰。“没电池了。”
朴灿烈把电闸的盖子关上，无奈地耸耸肩，“不是跳闸，应该是停电了。”说完眼睛看向窗外，果然都是一片漆黑。
“那怎么办？咱俩手机都没电，家里又没电池没蜡烛的。”边伯贤把头抵在朴灿烈胸前蹭。
“那就睡觉去。”朴灿烈搂过边伯贤的腰就要把他拉回房间。
“不，一点光线都没有我不习惯！”边伯贤拍掉朴灿烈的手，站在原地不肯动。
“唉。”朴灿烈叹了口气，“那你想怎么样？”朴灿烈明白边伯贤是怕黑但又嘴硬不肯说，拐着弯让朴灿烈想办法给他弄点“光”。
“去外面的便利店买几块电池吧。”边伯贤把玩了下自己的手指。
朴灿烈熟悉边伯贤一切小动作，往往边伯贤低头摆弄手指的时候，是他请求他人但又有些尴尬的表现。
看了眼外面黑漆漆的小区花园，朴灿烈无奈地揉了揉边伯贤的头发，“那你在客厅坐着乖乖等我。”
看边伯贤点点头乖巧地走向沙发坐好看着他，朴灿烈承认还是被这小白狗萌到了。
拿了钥匙，朴灿烈便出了门。
五分钟，十分钟，十五分钟，二十分钟……明明从家里到便利店只需要不到五分钟路程，加上买电池和走回来的时间，怎么算也不需要那么久啊。
边伯贤皱巴着小脸，抱着膝盖坐在沙发边上看向窗户外。没有光线，只能借着灰蒙的夜色勉强看出事物的大致轮廓。
墙上的挂钟tic tac着提醒边伯贤时间的过去，越加不安的他开始了胡思乱想。这次耗时太不正常了。
会不会是朴灿烈遇见熟人？不能啊，他们没有熟人在小区住。会不会是和店里的人闲聊？也不能吧，边伯贤知道朴灿烈担心他是不会耽误时间的。那会不会……
边伯贤想到这终于坐不住了，拿起壁柜上的备用钥匙就出了门。
朴灿烈有轻微的夜盲，光线微弱下他看见的东西都是极为模糊的，更何况现在外面没有一丝光线。
边伯贤跑向便利店的过程中，心里后悔得不得了。因为有夜盲，朴灿烈夜晚不怎么出去，久而久之习惯了的边伯贤也就忽略了这个问题。
“傻瓜你可以提醒我啊！”其实边伯贤明白，朴灿烈刚刚没有拒绝他任性的要求，是因为宠他。“朴灿烈，如果你磕着碰着了，看我不和你干一架！”
往便利店的路上，没有一个人影，边伯贤喘着气在店门口询问店员。
“他买了电池就走了，前后不到一分钟。”
连谢谢都来不及说，边伯贤又一路跑回去。
站在单元门门口，边伯贤已经累得撑着膝盖喘粗气。
夜晚有些凉意的风吹来，边伯贤不由得打了个冷颤。“朴灿烈你在哪？”你到底去哪了，为什么不大的小区，我怎么都找不到你。你是不是因为我任性生气了？
“朴灿烈你到底在哪，我答应你不任性了好不好……”边伯贤喉咙有些哽住。
“你答应我乖乖在家等我的，怎么又跑出来。”边伯贤只觉得身体一暖，从后面被人抱了个满怀。
听到朴灿烈的声音，边伯贤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。紧张焦虑感过去，委屈难过便占了上风。边伯贤转过身把脑袋埋在朴灿烈怀里，双手也紧紧环住男人的腰。“你到底去哪了？我找不到你。”
虽然整件事算不上多大多复杂，但是倔强如边伯贤，朴灿烈鲜少见他哭。即使他把脸藏在朴灿烈怀里，但是声音的沙哑哽咽出卖了他。
朴灿烈紧了紧手臂，“我买完电池就去了趟车库，我记得有个充电宝放在车里。你知道我晚上不太方便，车库比这更暗所以……呃所以我走得很慢。”
“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啊！刚刚害怕死了！”边伯贤回想起刚才跑的每一步，置身于黑暗总是对即将落下的脚步充满疑虑不安。
“对不起，我应该走快点的。”朴灿烈清楚边伯贤真的很怕黑，刚刚为了找自己跑了大半个小区心理上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。
边伯贤不停地摇着头，“不，不要了。以后我们再也不晚上出来了。”
“好好好，以后晚上就好好呆在家不出来了。回去吧，看你全身都是汗别待会儿着凉了。”朴灿烈搂着边伯贤上了楼，小白狗从头至尾双手都要紧环着他的腰，像是生怕他又不见了。
小白狗啊，看来我们都不适合晚上出门呢。我有夜盲，你也怕黑。不过因为你的存在，我相信前面始终有一束光等着我；而我也有幸，让你在黑暗中无畏人性中的那份恐惧。
正如我相信你会在前头等我一样，你也要相信我会一直在身后陪着你。


END